《爆胎》第十章 冻结贷款(6)
| 第十章 冻结贷款(6) 对于郭启来说，这笔贷款像救命稻草一样，舍不得花，更不能挪作他用。因为在他未接到去中央党校学习之前，这笔钱是佛爷眼珠——动不得。眼下，凤凰公司好比快要垮塌的房子，四处围墙用支柱撑着，时不时发出垮塌的信号，郭启小心翼翼，如履薄冰，惟恐有个闪失。 郭启刚进办公室，手机响了。 这是胡莹打来的，她对郭启说：“南欣到底咋办了，委任她做总经理，年薪12万，再探听她的口实！” 郭启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，他生气地说：“这人不识好歹，我好话说了一火车，她脑袋摇得像拨浪鼓。” 胡莹似乎生气了，意思说，连这个事你都办不了，真有你的！ 郭启刚想问他去党校学习的事，胡莹电话撂了，手机发出了嗡嗡声。 这是最后一次公司经理办公会，除了公司领导和党委委员参加外，没有列席的。郭启对领导班子成员说：“我要到中央学校学习，今天讨论一个问题，关于由谁临时接任总经理之事。” 看来，郭启保密工作做得好，可以说严丝可缝。事先一点风声都没透出去。按理说，郭启学习半年，由常务副经理接手总经理，是顺理成章的事。可他为何还要讨论呢？ 常务副总经理龚昌，是公司的元老，行家里手。以为让他接手呢，他有意地咳嗽一声，腰板拔的很直，似乎要发表一通演说似的。与会者向他投来一束束目光，他得意得很哪！ 郭启还是没有说，先说公司的形势，他唱了一通高调，满有信心地说：“眼下的坎，迈过去了，离柳暗花明不远了！” 南欣埋着头，对郭启的发言显然是不满意的，你有啥说啥，别整景了。 最后才说，我走了，本来叫南欣助理接任我，人家不续合同了。这我有何办法呀！我考虑来考虑去，准备叫左星接替我，看看大家有什么意见没有？ 一把盐撒在油锅里，“滋啦”一声。小会议室溅起一片议论声。 并不是说左星不行，而是他仅为党委委员，分厂厂长，一下子挑起总经理的担子，怕不是有点离谱吧，不知郭启葫芦里装的什么药。 最善于先发制人的郭启，对龚昌说：“我说老龚呀，你对此有何意见？”如似一个闷棍袭来，猝不及防，他是有话说不出，即使有，也不能当面说呀，何况在这样严肃的会议上，他岂能去挨骂的角呢？ 龚昌没吱声，苦笑了一下。 一个星期过去了，两个星期过去了。 郭启去中央学校学习的事，没有消息，给胡莹打电话关机。公司像大海一样，显得风平浪静，南欣仍没像没事似的，她的书籍已送到出版社，据说马上要出版发行了。她要赶在这本书出版之前，离开这里。 唉！每天没有200多万，公司是揭不开锅的。可是货款回收相当缓慢，急得郭启天天坐阵在销售处。对李福下达了死命令，如在三天内不弄回千把万，自动辞职。 李福慌神了，他打电话对手下的21销售网点下达了计划，谁完不成自动辞职。咳！你还别说，这一招还真挺灵，没到5天，进来956万，这是逢旱遇甘露，郭启那张阴郁的脸见晴了。 终于，终于盼来了去党校学习的电话。先是胡莹打来的，接着是市委组织部下达了通知。 临走前，郭启又在凤凰酒店宴请南欣。 说是宴请，倒不如说是送行酒。这次，郭启没有单独跟南欣喝酒，而是把他的夫人，还有黄琪，一并叫来。 酒菜还没上齐，郭启眉飞色舞，正想来个开场白。 手机响了。电话是胡莹打开来的，只听胡莹说：“去中央学校学习，临别悄末声地走了，也不告诉一声。你不请，我们主动找上门来了，欢迎不欢迎！” 郭启做了一副惊讶状，不知是事先做的扣，还是胡莹歪打正着。 黄琪叫服务员添碗加筷。 南欣按兵不动，她跟郭启夫人唠起家常来了。 郭启夫人说：“听说你也走呀！去哪里？” 南欣知道郭启夫人问话的用意，她笑呵呵地说：“我到大西北去，哪里是新建的轮胎厂，规模好像是凤凰公司的五个大小！” “哪给你多少？” 南欣有意吓唬她，伸出一把手。 郭启夫人似懂非懂，她以为年薪是5万呢？便劝说：“这儿不比哪儿好，给你的钱差不多，何苦受那个罪呢？” 南欣有意气她，再举一把手，还叫郭启夫人来猜。 郭启夫人还说5万。 南欣当着大伙的面说：“不是5万，而是50万。” 说话间，胡莹风度翩翩地走进了餐厅。坐在南欣身边。 南欣很有礼貌地站起来，握着胡莹的手，笑盈盈地说：“你的消息真灵通，你咋知道我在这里呢？” 胡莹眨了眨眼睛，佯装很妩媚的样子，对郭启夫人说：“大姐，这么大的喜事，哪有不告诉我的，真是的！” 这时，郭启对胡莹说：“这次请客，不是为我，而是我请南欣，她合同到期了，下个月就要走了，正好我不在家，她是我招聘来的，给公司带来了一股春风，我真得好好谢谢她呀！” 酒一巡接一巡，菜上了一道又一道，可谓丰盛之极！ 胡莹站起来，冲着南欣说：“南姐，我这次来，可不是欢送你的，我可是劝你能够留在这里！” 黄琪闹愣了，郭启夫人紧眨巴眼睛。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。 一头雾水，整个就餐的人，似乎不得其解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？ 胡莹对郭启说：“你若留不下她，公司离破产不远了！” “唉！人各有志，强扭的瓜不甜呀！”郭启憾憾地说。 南欣主意已定，反正在辽西待了三年，学到书面上所学不到的东西。 胡莹仍对郭启下达“命令”，意思说，凤凰没有南欣拉大旗做虎皮，恐怕离破产不远了。 南欣站了起来，对胡莹说：“感谢你的推介，我已经同西北一家签订了合同。这里的合同一到期，我就走了。我在这里，学到了很多东西，也认识一家国企是怎样求生存的。”说着，她举起了酒杯，感谢郭启对她的信用。 明明是答谢南欣的，结果酒宴却搞得稀里糊涂。连个主次不分！（待续） 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