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生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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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孙守仁|||心地善良, 淡泊名利, 实事求是, 务实实际||| 孙守仁,笔名:凌水、老孙,易安名:孙守仁,博客:孙守仁,男,汉族,1942年9月18日生于辽宁省凌海市(锦县)。1963年毕业于阜新煤校,1988年大专毕业(函授)。原在北票矿务局和辽宁轮胎厂工作,做过矿工,记者、政工干部,高级政工师,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。辽宁散文学会会员。作品以“工厂故事”为主,兼写儿童小说,曾在《工人日报》、《中国煤炭报》、《中国安全生产报》,《厂长经理报》、《中华合作时报》、《劳动保护》、《草原》、《北方文学》、《鸭绿江》、《星火》、《少年小说》、《小溪流》、《青年作家》、《聪明泉》等50余家报刊发表小说400篇,并有多篇作品被《小小说选刊》和《微型小说选刊》转载,其中代表作《翻飞的燕子》、《选择》分别入选杨晓敏主编的2003、2004中国年度最佳小小说。出版了小说集《新衣裳 旧衣裳》、《原色》和报告文学集《七彩光》;主编了《企业班组建设》、《企业党务工作指南》等书籍,同他人合著《企业思想政治工作》。多篇文学作品和论文获得省级征文奖。创作感言:以“工厂的故事”和儿童小说为伴,以关注生命、关注安全为创作主流,以勿重复自己或他人为创作准则,以博得读者欢悦为幸事。
|||中国|||辽宁|||朝阳|||马|||AB|||共产主义者|||退休|||已婚|||大学||||||0421-2837937|||辽宁省朝阳市五一街二段14-21号, - 个人主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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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子兴奋得一宿没合眼,他头末探亲,头末跟爹娘过春节! “见到狗子父母可咋说呢?若是老人家不认他这个儿子咋办呢?”山子对着镜子做了鬼脸,嘿嘿直乐,他晃了晃脑袋,连说几个“不会的”。 山子所在煤矿,离狗子家差不离有2000多里。去年他曾去过一次。那次他代表矿上处理狗子后事的。狗子父母不要抚恤金,非要儿子,一连僵了三天,山子没招儿,才泪水涟涟地说:“我就是你儿子,愿来矿上住,我给你找房子;不愿来,我时常探望老人家!”狗子父亲怔住了,止住了哭声,他上下打量山子一番,冷不丁,拽住他的手,哽咽地说:“你小子,可别逗我呀,愿当我儿子吗?!”山子立马跪下,当着众人面,冲狗子父母叫了一声:“爹、妈”。 山子媳妇听说丈夫千里迢迢认亲,忙着打点,又是吃的,又是穿的,满满一大兜子。她满怀深情地对他说:“你有家了!”山子冲媳妇憨憨地笑着,“是呀,我也有家了!我也有家了!” 一路辗转,又是火车,又是汽车,又有一段崎岖的山路。直至除夕晌午才到旮旯屯。屯子不大,仅十几户人家,稀稀落落,藏在山坳里。也许久未登狗子家门,连找了几家,后经人指点,前边不远的三间石头房,就是狗子家。 是兜太大了,还是山路不好走,累得上气不接下气。旮旯屯上空,时不时传来了鞭炮声,山子自言自语地说:“噢!过年了,过年了!”他猛抬头,一位驼背老人闯入他的视线,是他,就是他,狗子的父亲。我没打过电话,也没捎过信,难道他知道我回家过年?难道是心有灵犀…… 狗子父亲突然拐向山坡上那座坟。山子也尾随而去。 狗子父亲哭诉道:“狗子,都怨爹不好,那年不该叫你下煤窑,钱没挣回来,媳妇也没娶成,你倒搭上一条命!”说着,又哭了起来,那凄憷苍老的声音,直往山子耳朵眼里钻。山子解开羽绒服,紧走了几步,朝着狗子父亲喊了一声:“爹!我来看你来了!”老人家突然止住了哭声。转过脸,怔怔地瞅着山子,好像不认识似的,惊疑地问:“你找谁呀?” 山子拉住老人家的手说:“我是山子,你儿子!” 不知老人家是忘了“认亲”的场面,还是他老眼昏花,好像不认识山子。 山子又说了一遍:“我是山子!”老人家问:“你是城里的吧,找谁呀?” “爹!我来看你来了!”山子连说了两遍。 老人家挣脱了山子的手,朝着红砖房方向挪去。 山子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,只听老人家自言自语地说:“狗子,过年了,你也不回家看看,差不离有一年了吧!”他重重地打了个“唉”声。 “爹,我是山子,跟你们一起过年来了?”老人家好像听清了过年两个字,嘴里重复着:过年。过年。 老人家缓缓地推开了房门,山子走进了狗子家。 狗子妈妈惊愕地瞪大眼睛,问:“跟你一起来的是谁呀?” 老人家这才别过脸,仰起脖,看了又看,憾憾地摇摇头。 山子跪下了,给两位老人磕了仨儿响头。 直到这时,老人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,老泪横流,他以为山子处理狗子后事,仅是说说而矣,没承想这娃子当真了,没有食言。 “你怎么会找到这呢?”山子笑了笑,从兜子掏出个小本本,指着画的地图说:“爹,这是望儿山,哪儿是亲女河,顺着河套朝上走,爬过山梁,向右走,就是旮旯屯……”说到这,他向狗子父母嘿嘿一笑,“没错吧!” “没错。没错。”老人家连说两遍。 山子打开了包裹,先拿出两件马夹,对二老说:“爹,娘这是你儿媳亲手做的,钻戒是给娘的。”说到这,山子亲手给娘戴上。娘直抹眼泪,一再说:“我都土埋半截子,还称戴这么贵重的钻戒!”说着,看了狗子爹一眼,意思说,我跟你大半辈子,别说没戴过钻戒,就是连看都看过。 老人家指着这些东西说:“山子,来看我们,还拿那么多东西干啥,这得花多少钱呀!” “多少钱?”山子重复了一句,眼圈红了。 他想到那次矿难的情景:那是早班,刚放完炮,头子直嚷嚷:“麻溜的,装完矸石,再放一茬炮,这个月每人可得奖金1000元。第一个冲到工作面的是狗子,接着是山子,还没等装矸石呢,只听狗子猛吼一声:“不好,冒顶了!”没等话音落地,只听“轰隆”一声,下来一块圆桌面大小的矸石,狗子手疾眼快,猛的推我一下,我拣了一条命,他却被矸石捂住了……想到这,山子扑到狗子娘怀里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:“那次事故,若不是狗子救了我,我早没命了!”说着,又叫了一声娘。 老人家哽咽地说:“山子,别哭了,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吧!” 这是一桌丰盛的除夕饭。 狗子爹破例喝了一杯,对山子说:“孩子,你能来,我们就知足了!” 狗子娘接过话茬说:“啧啧,自己爹娘不陪,来陪我们!” 不知为什么,山子突然像小孩子一样,“哇”的一声,嚎掏大哭。 狗子爹娘闹愣了,山子哭什么,莫非他没有爹娘不成。 狗子娘一边给山子擦眼泪,一边关切地问:“你爹娘多大岁数了?” 山子没有回答,哭得更厉害了! 直至最后,山子才倒出原委,他是个孤儿,非但没见过爹娘,也从未给谁叫过一声爹娘。这次,他不再孤独,终于有了家了,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家。 除夕夜,狗子爹拿出那挂鞭,还有20几个“二踢脚”,痛痛快快地放了一通,连邻居都说:“狗子家,准有喜事,要不,他家的鞭炮咋那么响,差点把旮旯屯给抬起来! 还没等看完春节晚会,山子乏了,也累了,倒在炕上酣然入睡了。 狗子爹娘隐隐约约听他在喊:“爹——娘,我——永远——是你们的——儿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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