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旧文新发]虚惊和遗憾—陈年旧事

陈迅工/作[200701/201011]

以下是我2007年1月写的一篇网文，快四年了，至今感慨不已。

“真巧，我也曾经在高考中睡过头。由于午休时间睡觉睡得太死，下午赶到考场迟到，差一点儿进不了考场。”以上是我在网上与一位友朋的对话片断。

该片断勾起我对陈年旧事的回忆。那是高考录取率最低的1962年，我18虚岁是。因为当天上午数学考试我没考好，很沮丧，午休比较晚，一睡不醒。

“快起来！”随着母亲一声大喊，一位我不认识的小同学气喘吁吁地窜到我跟前，催促正穿鞋的我：“快！校长都急死了，下午的考试开始了……”经过大约一里地的弯曲路径，我气喘吁吁地赶到了考场门口。

来自专署的监考大员边瞧手表边说：“过了时间了……”

“没，没！你的表快，我这才14分呢！”校长边解释边向我示意：快进去！

也许因为午休质量好，下午我考化学尽管迟到受了惊吓仍轻松交卷。

后来有人告诉我，那位被派去找我的同学，是全校短跑冠军。

校长性陆，我一声谢都没有向他道；短跑冠军，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。我如此迟钝，不近人情，当时竟没人提醒我，也没人责备我。

陆校长为我着急，短跑冠军为我着急，他们的举动，在当时看来，好像很自然的事情，平平淡淡，不值一提。45年后的现在回忆起当时的那一幕，我深深自责：这是我人生一大憾事。

我怀念我中学的母校校长和那位全校短跑冠军；我怀念那个朴素的年代和朴素的人。[200701]

48年后的今天我感慨不已的同时，难免又要补充几句。虽然我后来大学毕业一直在外漂泊，平平淡淡，毫无衣锦还乡的资本，但1962年在校学生不到百分之十的录取率，让我在小县城风光了好一阵子，风光的标志就是在学校张榜公示。如果放在今天，对关键时刻的有功之人，肯定要认真地上门拜谢。

每当我回忆起当时的那一幕，总要深深自责的同时，更多的是慨叹：那个朴素年代和朴素的人、朴素之风，今天何处寻、哪里找？[201011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