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爆胎》第十章 冻结贷款(2)
| 第十章 冻结贷款(2) 第二天晚上，南欣做东，也摆了一桌。专请高亮夫妇。 说是请客，倒不如说是办贷款。她来省会的目的，是求爷爷拜奶奶，把这笔贷款搞到手。这是她最后一次给公司办事了，能否办成功，心里没底。实际上，南欣隐隐约约地揣测到，暴风骤雨快要来临了，“凤凰”会不会易主，对她来说，并不重要，关键是5000多号工人的命运，关键是否有一口饭吃。这是她要考虑的问题，也是她即将问世的专著《国企的变革与对策》，所要回答的问题。 南欣早早来到餐厅，推开了窗子，一股热风扑面而来，太阳都快落山了，可气温仍不没有降下来。东北的气候就是这个样子，不像她的家乡，即使热天，但空气湿润，她掏出擦巾纸，轻轻地擦了擦脸颊的汗水。 这时，手机响了，打开一看，原来是黄琪打来的。她说客人来了，马上去餐厅。 胡莹刻意打扮得鲜鲜亮亮的，不知是有意气南欣，还是显摆她富有，衣饰却不说，单说她身上的香水，绝对是正宗的法国货，还有那披肩，薄而大方，正宗的美国货，脚上的鞋是英国产的，也就是说，她浑身上下，没有一样是中国的。连走道的姿势都效法阔小姐，她简直像个外国妞。南欣心里想，可惜呀，这里没有外国人，除了高亮外，找不出第二个男人，她惟恐怕南欣把高亮夺走…… 南欣是见过世面的，她来个顺水推舟，笑盈盈地说：“请入座。” 南欣叫服务员打开XO，她先给胡莹倒了一杯，然后再给高亮倒。 黄琪趁势夺过酒瓶，给南欣倒了一杯，最后给自己倒上。 南欣说：“呵呵！两年多没来省会了，这里变化蛮大的呀！” 胡莹接过话茬说：“南姐，你来这里，我们应该请你呀，还叫你们公司破费。”高亮坐在黄琪身边，只是轻轻地笑着，不肯插一句嘴，怕冲胡莹肺管子。 南欣站起来，首先跟胡莹碰杯，然后是高亮，最后是黄琪。她分寸掌握得体。她一饮而尽。然后，她眯眯地瞅着胡莹笑，爱耍滑的胡莹硬是在南欣的监视下喝下了这杯酒。 胡莹喝下了这杯酒，冲着高亮说：“呵呵，你的老相好的，找你办事，你可不能卷人家的面子哟！”高亮被弄糊涂了，因为南欣来省会做甚，并没告诉他，所以他瞅着胡莹，意思说，她来办啥事！ 南欣没等胡莹挑明她此行的目的，就把老底给兜出来了。 “呵呵！又找你们夫妇麻烦来了，公司要揭不开锅了，请你们帮忙，无论如何也要贷上一笔。” “贷款！”高亮重复了一句。 别看他岁数不大，做官时间不长，经过耳提面授，倒成了官油子。 南欣瞥了一眼，高亮脸红了，他不好意思地说：“郭总打过电话，我昨晚就找厅长了，他说要帮你们的。”说到这儿，他瞅胡莹一眼，意思说，你不是从中想挣一笔吗？ 话说白了，胡莹想趁人之危，打算捞一把，要不，她咋那么上心。实际上，高亮想错了，你媳妇胡莹还有更大的野心，她效法蛇吞像，想把“凤凰”吃掉。可眼下，她的胃口似乎还小，暂时还吞不下去，需要步步为营。 胡莹知道南欣太死性，即使贷款批下来，她分文得不着，这样做有点划不来。她趁机给南欣倒了一杯酒，瞅着高亮，磨磨叽叽地说：“我跟我爸说了多少好话，老头子又打电话，又叫厅长周旋，这不，才撬开点缝，以你们公司的情况，是贷不了款的。”南欣是见过世面的，假装讨好地说：“多亏你们夫妇了，我代表凤凰公司，敬你们一杯。”说着，她一仰脖，干了。胡莹笑眯眯的，似乎有话要说，还不肯说，她剜了高亮一眼。因为她不便明说，有失体面。 高亮对南欣说：“假设贷下款来，可不能忘了我们呀！” “哪会呢？”她本想说，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。但她把话咽了回去，便对胡莹说：“郭总有话，不会亏待你们的！” 可是，南欣回到凤凰公司，几乎她天天跑银行，左问右打听，人家说，批示没下来，我们岂能给你们贷款呀？ 对于企业来说，流动资金是血脉，没有血脉，可想而知了，公司非停产不可。 公司会议进行着。 郭启带着沙哑的声音说：“原材料库存下降厉害，再生产就要断炊了，我的意见，先暂时停产一个星期，一来设备趁机检修，二来等待贷款，否则，原材料进不来，我们还得停产，到那时，人心惶惶，局面不好收拾。”他扫了大家一眼，意思说，还有什么意见吗？ 这时，左星“嚯”地站起来，情绪激动地说：“好不容易，我们把两条线理顺了，质量达到国家要求，产量也上去了，你们说停就停了，没法向职工们交待！” 郭启没说话，他瞟了南欣一眼。 南欣对大家说：“停产是上策，是缓兵之计。”说到这，她扫了一眼与会者。可是，与会者从来没有这样严肃过。她很有把握地说：“贷款会批下来的，供应处再跟厂家说说小话，请再宽限几日。” 开完会后，南欣驱车到省财政厅，非亲自见厅长不可。 南欣事先没打电话，来到省会也没见高亮，直接找到厅长。 厅长听说后，感到很惊诧，他不紧不慢地说：“这钱批到你们市行了，他们怎么不放贷呢？”说着，操起电话，追问此事。 原因查到了，市行是想把凤凰贷款充帐，所以形成现在的局面。 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