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爆胎》第十章 冻结贷款(1)
| 第十章 冻结贷款(1)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，有人把大型企业，比作一艘大船，在浩瀚的商海里航行，一旦燃料没了，或失去了补养，或遇到了台风，那么，这艘轮船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？南欣在她的著的《国企的变革与对策》一书中，这样写道：“借鸡生蛋的企业，是看银行的脸色行事，是借助于市场的风向标。一旦产品滞销或价格下浮，流动周金严重缺乏，那企业就要走到尽头，尽管有的企业不愿承认这个不争的事实，但谁都不会逃脱新陈代谢的命运……”她看到这里，并在这一段下面用红笔划了一下。意思说，凤凰轮胎公司，离倒闭为期不远了。 这是1999年5月1日。 还有4个月南欣合同就要到期了。 她看着日历牌笑了，笑得很苦涩，也很艰难。她从椅子上站起来。走到穿衣镜旁，镜子里的她，显得消瘦了，脸晒黑了，那颗美人痣似乎在笑，意思说，南欣呀，南欣，你也像凤凰轮胎公司那样，风雨飘摇，至今个人问题，还没有解决。难道你这样度春秋了吗。 从阳台上吹进来一暖风，桌子上那本厚厚的书，被风姑娘一页一页地掀着，好像寻觅什么秘密似的！ 突然，有一只“粉蝶”绕着南欣飞来转去。她顺手拾了起来，扫了一下“粉蝶”上的字迹。她苦笑了一下，这是前男友高亮写给她的“海誓山盟”。这是她去英国读博前夕，高亮因事，未能前往机场送她，在离别前的那天晚上，他俩谈得很晚很晚，在高亮送南欣回宿舍的路上，像初恋的情人一样，塞给她一张小纸条。纸条上的话，她反复看了又看，刻在记忆里。随手夹在那本厚书里。 南欣没有把“粉蝶”丢掉，又夹在了书里。 她回首看看墙上的电子表，快九点了，刚过早饭时间。她简单收拾一下，连个坤包都没带，匆匆地下楼了。 南欣启动了轿车，开出了“外招”。 她想去哪里，城里吗？还是哪家小饭馆。前面就是十字交叉路口，一个往东拐，一个往西拐。方向盘往左打，轿车朝着小饭馆方向开去。 车开得很慢很慢，像新手一样。 刚刚到了那家小饭馆，手机响了。本来，她不想接，转念一想，不行，这不是她的脾气，当一天和尚，也要撞一天钟。 电话是郭启打来的。叫她明天去省里一趟，找找她的同学，务必把2000万贷款弄来，这是惟一的救命稻草了，如果这笔钱搞不来，恐怕是“凤凰”断翅了，真要飞翔不起来了。 高亮，又是找高亮。 到底是副省长的门婿，神通广大。难怪，京城的办事处，多如牛毛，其实他们是走关系，套近乎，政治的，经济的，什么难办的事，在他们手里，没有办不成的。 这次，南欣没有独往独来，而是把黄琪带上，一来有个伴，二来省得胡莹生疑，来个两全齐美。 人没到，电话先行。 “你是胡小姐吗？我是南欣，找高亮有点事？”南欣很客气地说。 胡莹醋意大发，本想阴阳怪气地数落南欣一顿，转念一想，不行，她可是个关键人物，要想把“凤凰”弄到手，没有她帮忙，恐怕是不行的。她很客气地说：“高亮出差了，明天回来。有什么事吗？” “唉！我算倒大霉了，来‘凤凰’快4年了，没干别的，除了借贷就是借贷，别看这个公司名气很大，其实，是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呀！”南欣发着牢骚，心情很不悦地说。 “还住工会大厦，我好给你接风！”胡莹很客气地说。 傍晚，胡莹来到工会大厦，果真订了一桌。 席间，胡莹有意探听公司的商业秘密，她最想了解的，若是‘凤凰’出售，值多少钱。可她又不明说，绕来转去，看酒也喝完了，该说的，都说了，她拿出看家本领，冲着南欣耳朵嘀咕着什么，黄琪见状，便说我亲戚来找我，先回房间了，你们姐俩先唠着。 胡莹按捺不住的野心，是想狮子大开口，把‘凤凰’吃掉，连高亮都对她说过，你不是搞橡胶的，掌管那么大的企业，没有两下子，是不中的。可她看同学们都发了，且都有自己企业，她岂能落后，也想捞金。 “你们‘凤凰’不包括家属区，能值多少钱？”胡莹问。 这是令南欣猝不及防，她问这个做什么，难道她想买这家企业不成。 南欣抿嘴笑。 “咦！你是行家，能估个价吗？”胡莹接着问。 南欣觉得这是商家秘密，说了，是犯忌的；不说吗？吃人家嘴短，便眨了眨眼，摆出一副很正经的架式，她伸出两只手。 这可是天文数字，好像排天倒海的巨浪，一股恼向胡莹扑去，险些砸她一个跟头。她挑皮地说：“南姐，你可真逗，一个破厂子，咋就值那么多钱呀？” “南欣给她算一笔帐，光两条生产线，按引进价计算，就值6个亿，还有斜交胎，小胎，总共加起来，没有这个数（他举两只手），是买不下来的”说完，她感到非常好笑。 胡莹变得严肃起来，继尔一笑，很神秘地对南欣说：“咱俩扯的事，千万别跟高亮说，那可是犯忌的。”说完，她咯咯地笑了起来。(待续) 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