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爆胎》第七章 赴英订货(2)
| 第七章 赴英订货(2) 出国手续办理完毕。 12名出国人员，由公司派车前往北京机场。 可是，当他们准备检票时，南欣惊住了，她指着机票说：“这是去英国W公司，而不是G公司。W与G两公司分别在两座城市，遥遥200英里。” “怎么办？退票怕是不行了。G公司早早做好了接待准备，他们不能出尔反尔。”梅融显得焦急了。出国的事，都是由他一手操办的，原先定为W公司，如今变卦了。他两手棒着刺猬，撂不起放不下。窄小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。 郭启似乎发怒了，他指着梅融说：“连机票的事都办不好，你怎么跟外商讨价还价呀！”可是，事到如今，必须做出抉择，到底是退票，还是先去W公司，再转乘汽车，或叫G公司派车来接他们。 只好如此了。 到达G公司，天已擦黑了。是住在那里，还是叫G公司来接呢？ 梅融似乎很积极，他打电话，找到那家公司，人家真的答应接他们。 坐飞机并不觉累，但他们也得找个地方休息呀！ 郭启等人，刚刚走出机场门口。W公司派车接他们了。 “怎么回事？不是不订W公司的设备吗？人家咋会来接他们呢？”郭启问梅融。 梅融成了倒楣蛋子了，办错了一件又一件事。他狠劲砸自己的脑袋，好事都叫他办砸了，连于至都直瞪眼睛。 还是欣敏来个急转弯，对W公司的人说：“事情是这样，原来我们打算在你们家订货，但考虑价格问题，我们准备到G市那家公司看看，对比一下，然后再做定论。” 来者是个年轻人，似乎对凤凰轮胎公司的做法，很不满，他不住地耸着肩膀，对南欣说：“你们东方人，办事不地道，变化无常。” 南欣一再解释，那个年轻人还是不满意，非要拉他们到公司不行。 到底是南欣，曾在英国学习过，她知道这里的规矩，假如我们做错了，不必放屁拉桌子——遮羞。来个碾砣砸碾盘——实打实凿。 “这件事，我们考虑不周。但订哪家货，可由我们说了算呀！” 那位年轻的英国人，只好摊开手，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。 不到两个小时，G公司老总带着人员接他们来了。 老总很有派头，他拉住梅融的手说：“老朋友！”他学中国人的举止，在他面前竖起了大拇指，言外之意，梅融够朋友。梅融介绍副市长于至，还有郭启，其余的，只字没提。连南欣都晒到一边了！ 公司的老总是个矮胖子，年约四十出头，满脸胡须，那双蓝眼睛似乎透出精明与诡异，或许他跟梅融打过交道，或许在未来之前，他俩有过电话接触，不可告人的秘密，早已达成，或许他们来到英国只是走走形式罢了。他们在旅馆的小会议室里，开始第一轮谈判： 这次谈判的双方主角是凤凰公司是南欣，而那家公司是杰尔。 欣敏首先提出流水线设备是90年代最新的产品吗？ 杰尔并没有把南欣看在眼里，他误以为南欣像梅融那么蠢呢，用几句专业术语，就可以把她打发了，没承想，他领略来自辽西偏僻地方的橡胶机械博士的气度与风采了。 “可不可以把图纸给我们看看？然后再看样机，再定价格！”南欣很有礼貌地提出了一连串问题。 杰尔直眨巴眼睛，心想，以前跟梅融说好了，还是提80年代的设备，且价格跟第一条流水线，提高40%，这样可以给他们提成5%。结果乱套了，从哪冒出来的，她是学什么的，啥时到凤凰轮胎公司的。他脑袋转动开了，似乎也没理个头绪来。他看了梅融一眼。 梅融没说话，先来个自嘲，“你看我，我把主角忘介绍了，她是我公司经理助理、博士，叫南欣！” 杰尔惊鄂地瞪大眼睛，意思说，你这个梅融呀，为何不提前告诉我们谈判名单。梅融确实是个好事不足，坏事有余，这不，叫英方难堪了。事先没拿图纸，仅凭一张嘴就想唬住这帮土泡子。结果碰了一鼻子灰。因为图纸是80年代末的产品，而南欣要的是九十年代最新的产品。 杰尔怔住了。 总裁巴杰斯，很有礼貌地说：“我们一时疏乎，忘带图纸了。”说到这，他看了一下手表，摆出一融东道主的架势，很友好地说：“今天中午我请客，有关事宜，咱们下午再谈！” 吃完中午饭，南欣跟黄琪回到了房间。她躺在床上，似乎不很愉快。本来，她想上午谈判之后，决定找同学聊聊，没想到，事情办得如此不顺利，不是订购设备换厂家，就机票订错地方，再不谈判不带图纸，她觉得，这不是谈生意，而是一场滑稽可笑的游戏。他们合伙欺骗她，又要装出很认真的谈判，里面肯定藏有不可告人的目的。 她突然冒出了一句：“呵呵，表演吧！”给黄琪弄愣了。 黄琪来英，名义上做翻译，其实她是找罗伯特的。 她拨拉几次电话，罗伯特关机，气得她撅着嘴，一声不哼。 不知何故，下午的谈判推迟到第二天早晨举行。 南欣找她在英国留学的同学。本想带黄琪一块去。可黄琪心里有事，她是等待罗伯特。 直到晚上，南欣才风尘仆仆回到了宾馆。 打开房门，发现罗伯特搂着黄琪，又抱又啃，她本想退出房间，可是来不及了。黄琪挣脱罗伯特的手，走到南欣跟前，很不好意思地说：“罗伯特来看我了，他们英国人见面就来这一套。” 此地无银三百两。黄琪越是解释越露馅，原来她跟罗伯特谈判来了。因为罗伯特妻子病故了，黄琪想嫁给她，可是，罗伯特并没有那个意思，只不过跟她热乎而已。 黄琪似乎觉得，生活有时像演戏一样。本来，她毕业分到凤凰轮胎子弟学校当老师，本来有个恋人，结果被公司副书记陈风的儿子陈二楞子看中了，他采取死缠硬磨，结果弄到手了，她借陈风的光，当上了公司办主任。按说生活工作都很满意，谁知陈二楞子不学好，竟跟另一个女人跑了。后来，罗伯特那一刷子，黄琪抓住了把柄，两人非但没结仇，相反好上了。黄琪做了“异国恋”，没承想，罗伯特并不是真心爱她，想到这儿，她满肚委屈向谁倾诉，只得偷偷地抹眼泪了！ 房间的两个女人：都在翻来覆去烙烧饼。南欣本来念完博士后，回国跟高亮结婚，没想到，书读到一半，风云突变，相恋了五个年头的恋人叫人夺走了。只有尝到这样的滋味的人，才有切身体会。她之所以，应聘这样公司，可能失恋是其中的原因之一。 黄琪被陈二楞子给抛了，她想的太天真了，只不过是一厢情愿，结果是水中捞月一场空。 房间的这两个女人，兴许在异国他乡，各揣着心腹事，失眠了！ 夜，很静，床铺很舒适。 黄琪翻过身，冲着南欣很有礼貌地问：“欣助理，睡了吗？” 南欣应了一声，她从纷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，透过床头灯，瞥了黄琪一眼，很有伤感地说：“黄姐，你也没睡，是想你女儿吗？” “哪有闲心想她呀！我这次不该跟你们来，啥忙也帮不上。”黄琪心情很不快地说。 “你跟罗伯特关系升温了吗？”南欣很直接地问。 黄琪不知是抹不开，还是有一肚子委屈，险些哭出声来。停了半晌。才说：“我看他，根本不想跟我发展，只是逢场作戏罢了！” 南欣忽然想起一码事，便试探着问：“听说那台独眼龙设备，为何英方的罗伯特会修，其他人为何不能修理？”南欣说完了，也有些后悔，干嘛向黄琪说起这个，再说，她也不是设备处长。 “其实，你们都蒙在鼓里，梅融就会修，图纸在他手里。故意拿你一把！”黄琪瞅了一眼南欣，打了一个“唉”声，“你，你咋到这个公司来，那不是跳进火坑吗？” “对了，我曾听罗伯特说过，咱们公司引进的流水线，不是80年代最好的产品，据说这里有猫腻，他们是不是......”说到这，黄琪不敢往下说了。她有些唐突，悔不该向南欣说这些，便把话收回来，“你可别姐姐给卖了！” 俩人说着说着，房间里没有声音了，均进入了梦乡。(待续) 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