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爆胎》第六章 底漏(2)
| 第六章 底漏(2) 或许是贷款的缘故。郭启跟高亮挂上了，俩人来往甚密。据说，郭启曾到高亮家去过，送上了一笔好处费。不过，这些事，都是避着南欣干的。 1997年底，高亮带着一行人，风尘仆仆来到凤凰轮胎公司，住进了“外招”。郭启知道高亮是什么人物，胡平副省长的门婿，一来贷款的事，给足他面子，二来通过高亮，还可往上攀升。不知是心里有鬼，行为鬼鬼崇崇的。高亮知道南欣不在公司。像鬼子一样，偷偷地进了山窝窝。 南欣去了北京，关于第二条生产线问题。这回她扮演一次主角。又有郭启上方宝剑，行使权力来，顺风顺水。 高亮带的人，是某足球队的。这个足球队，名气不算大，但日子不太好过，他们通过高亮拉广告，可以集上一笔钱。高亮从中保媒拉欠，不会空手来。不过郭启这个家伙，鬼点子多，他不想当千古罪人，找个替死鬼。把销售处长李福拴上，叫他从中弄到百八十万的，又能堵住高亮的嘴。 “外招“小会议室，灯火通明。 说是密会，倒不如说打哈凑气。 “郭总，你们公司，只要出一个手指头，可以得到凤凰轮胎足球队的冠名权。”秃头叼着烟，左手中指上的大钻戒，闪着绿光，喷出一口酒气。李福佯装一副惊讶状，眨巴眨巴眼睛。随即“嘿嘿”两声，似乎说，你们真是狮子大开口，咋要这么多钱呀！ 郭启手机响了，出去接个电话。 秃头看郭启走了，说话比刚才还露骨。 “咋样，你们肯拿100万，立马返回20万。”说到这，他环视四周，神神秘秘地说：“我给你们开发票，名正言顺，谁也不犯毛病！” 李福看了高亮一眼，轻轻地摇摇头。似乎嫌要价太高。说白了，那20万回扣钱，不够跟黎芳芳合作几把了。何必冒这个险，担惊爱怕的了。再说，他跟黎芳芳，倒卖废旧轮胎，差点栽了。多亏黎芳芳姐夫于至帮忙，才躲过一劫。 一朝被蛇咬，十年怕井绳。 李福犹豫不决，他知道，冠名足球队，就是便相赞助，谁牵头，谁挨骂，就是不得好处，背地里也会有人戳你脊梁骨。考虑再三，他咬着高亮的耳朵说：“只要郭总答应，出钱的事，我负责！” 到底是搞销售的，比狐狸还狡猾。李福没费吹灰之力，把凤凰轮胎冠名的事，推给了郭启。 正在这时，郭启推开了小会议室的房门。 秃头见郭启来了，眨了眨那双蛤蟆眼，用手摸了一下头，对郭启说：“郭总，你们李处长都同意冠名，这回该你定夺了？” 郭启怔住了，我出去没有屁大工夫，你们就如此大胆，这么大的数目，你们都敢当家，那还得了。他瞅了李福一眼，意思说，你们真的答应了吗？ 李福没说话，借机给各位点烟。他抽的是正宗的云烟，在那个年代，抽这个牌子的烟，可以说是有身份的人，不是老板，就是乡长县长市长。他走到郭启跟前，悄声说：“这事我们能做主吗，大家等你拿主意呢？ “高处长，既然是你拉来的朋友，张嘴了，我得叫你闭上，看看，你说多少？”其实，他背地跟郭启打对光了，小会议室的“磋商会”只不过是走走形式，连李福都蒙在鼓里。 到底是副省长的门婿，没说话，先冲诸位笑了笑。 “这样吧，也不要100万，就80万，如果行，先付款，再冠名，如何？”高亮话说得一字一板，筋筋捣捣的，既中听，又不得罪人！ 郭启瞅了瞅李福，环视了大家一眼。 “眼下公司钱紧，靠贷款过日子。一下子弄出80万，公司员工不得骂我呀，对外说50万，撒个谎，不然的话，有人会干预的！” 到底这钱是咋出的，不得而知，高亮心里有数。 经办人，当然是李福了！ 或许，凤凰轮胎公司是个大面瓜，那钱太容易得手了。不费口舌，竟然套走了80万。到底是多少万？只有李福心知肚明。如果说，郭启从中获得多少好处，他没留字据不说，似乎他是天下最清白的人。 南欣刚从北京回来，高亮就给她打了个电话，说他到凤凰轮胎公司去过，可惜你没在家。 当得知凤凰轮胎公司得省足球队冠名权时，气得南欣说了一句：“这才是穷得擞呢，显这个大眼做甚？” 她仅是经理助理，不能事事过问，何况她管的事太多了，连副经理对她都嫉妒了，说她镀金型的，三年合同一满，她就走了。不过，她毕竟是经济管理硕士，来到偏远山区，不光是挣钱，到这里可以学到大机关所学不到的东西，可以把这里的经验教训好生总结一番，兴许以后用得上呢。对了，她正着手企业管理的深层次探讨和出路。 正在这时，财务老总打来电话，说给她三季度财务报表。 “怎么，还是亏空，且窟窿越来越大。”她眼睛盯着财务报表的数字，心里想着这家公司的出路。 说实在的，这家公司确实名气很大，上缴税金很多，是窗户眼吹喇叭——名声在外。再看看帐面，那贷款一笔一笔累加，到如今，已超过1个多亿了，如果第二条生产线上马，还得4个亿。旧债新债加一起，足足得5个亿。公司指望全钢丝子午线轮胎来钱呢，可是，事已愿违，三年优惠期已过，非但没还上贷款，相反又拉了饥荒，我真不知道郭启是怎么想的。(待续) 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