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,大一阵,小一阵,权仗她路熟,要不,寸步难行。 突然,狗剩媳妇发现前面不远有个亮光。心里不禁一惊,这么大的雨,那来的光亮呢!不知是她胆怯,还是她警惕性高,反正停下了脚步。过了好一会儿,那光亮仍定在那里,像天幕上的一颗星,纹丝不动。“咦!这条山路几乎无人走,山下就狗剩独家,难道是他?!”想到这儿,她放开喉咙,冲着光亮喊:“狗剩——狗剩——”只听狗剩答应着:“我在这儿,你快来呀!” 狗剩媳妇来到狗剩跟前,借着手电光,发现他膝盖破了,鲜血直流,根本挪不动了,她点着狗剩的脑门,埋怨说:“死鬼,你是没事干了,大雨泡天,出来做甚?” 狗剩双手抹了一把雨水,说:“我想找窑主,叫他赶快撤人,万一山洪下来,灌进窑里,那四五十号人可就没命了!”狗剩媳妇真的动气了,狠狠地掐了狗剩脸蛋一下,气势凶凶地说:“你是尖,还是傻呀,人家窑主能听你的吗,再说,你都不是窑上的人了,嗨!真有你的!” “可那里有我的兄弟呀!”狗剩说到这,对他媳妇说:“我求你了,到窑上跑一趟,就说咱家门前的山洪漫过拦洪坝,一旦决口,非淹了窑不可!” 狗剩媳妇从身上撕下布条给狗剩包扎上,对他叮嘱说:“你等着,我后后就回!” 狗剩心里十万火急,催对他媳妇,“你麻溜点,就说拦洪坝快要决口了,把窑下的兄弟都撤上来!” “哪你呢?”“死不了,救人要紧!” 狗剩透过雨帘,看到那束光亮朝着窑的方向挪去。他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,心里吁了一口长气。脱口说一句:“苍天有眼,拦洪坝千万别决口,平安无事!”(文:孙守仁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