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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驴 孙守仁 在影视屏上,看到阿凡提倒骑着小毛驴,伴随着铃当响,那种悠然自得的样子,那情,那景,在我脑海里永驻。假如世上没有毛驴,会不会缺少什么。 现如今,别说城里,就是在农村,都很少见到毛驴,难道它们绝迹了。 小时候,我家里养着一头毛驴,除了拉磨,还能拉车。我看见父亲,赶着小驴车,去集上卖菜或购买生活用品。我依稀记得,那头毛驴,灰色,个儿头不小,叫唤起来,嗓门很高,惊天动地的。比如,它拉车不惜力,每次从外边干活回来,累得通身是汗。然而,它脾气不好,稍不顺心,就尥撅子。连家人都不敢摸它。 毛驴并非东北有,西北、华北都有,尤其是山里人,毛驴子是交通工具,连小媳妇回娘家,骑着它,唱着信天游,那场景,那画面,十分惬意。难怪唐朝诗人李贺笔下的《出城》:其中有这样两句诗:关水乘驴影,秦风帽带垂。早在1100多年,驴子便成了人们的交通工具。 现如今,农村发生很大变化,出门有汽车,家家通电话。家家户户的小驴车不见了,连骡马都很稀少了。不知为何,我倒怀念起毛驴来了。我是学采矿的,从书本上看到,地质学家翁文灏发现北票煤田。据说,在二三十年代,他骑着毛驴,在辽西丘陵转来绕去,大约小半年,那时的交通工具,以毛驴为主。60年代中期,我们老铁(铁道兵)在大兴安岭腹部修铁路,条件极其艰苦,为改善生活,差不离每个连队有个豆腐坊,我们每天吃上豆腐。磨豆腐的,是那头小毛驴,天不亮就起来,磨黄豆,几乎天天如此,皮毛像水捞一样。兵们能吃上香喷喷豆腐,应该感谢那头小毛驴。我曾去豆腐坊,看见那头小毛驴,黑色的皮毛,个儿头不高,脾气又好,只知道干活,谁见了都要摩挲它一阵子,似乎很通人气,看着我们,意思说,我也是你们人类的朋友。它叫唤了一阵子,好可爱呀!难怪著名画家黄胄爱画驴,他的画作,简直是神来之笔,驴的眼睛,嘴,还有蹄子,仿佛都会动,简直是真的一样。我在想,黄胄为何画驴,必然有其缘由。猜想,他心里装着劳动人民,以毛驴为证。多少年来,家家户户是离不开毛驴的。 如今,毛驴怕是在这个世界消失了,每每回故乡,听不到毛驴的叫声,更觅不到它的踪影,心里空落落的,我想,它不必离开我们的生活,没有它,社会似乎缺少一种和谐之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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