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王笑哈哈地说:“马大哈又上电视了?”
“上电视是我给他录得像呢!”电视室的小张应道。
“这是第几次了?”
“第三次了!”
“还是违章?”
“这次可不是从前了!”
提起马大哈在洼里煤矿可真是窗户棂里吹喇叭———名声在外。
马大哈真名叫马连理,井下采煤工,四十来岁,中等个头。人长的算不上英俊,大头大脑小眼睛,笑起来两眼迷城一条线。别看此人身材短小,貌不惊人,可家有贤妻,一双儿女,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,热热闹闹。马大哈就是一个坏毛病,常在井下违章,经常上电视。日子长了,上电视多了。大伙给他起了个绰号——马大哈。
前几年矿上对“严违”人员实行了“13371”程序帮教。此帮教程序多、制裁严,上电视亮相这一关,更让人望而生威,违章人员谈“13”而色变。而马大哈不管这一套“照违”不误。
一次,马大哈在采煤工作面回撤液压支柱时,一不小心安全帽掉在了底板上(平时不注意系安全帽带)安全帽象长了腿一样,飞快的向老塘滚去,这下可把大哈吓坏了。怎么办?说时迟,那时快。马大哈一个箭步跳将下去追了过去,谁知无巧不成书,正好让安全员碰了个正着。
马大哈下班回到家,妻子秀忙把饭菜端上桌来,关切地问“累坏了吧?”
“甭提了今天真倒霉。”
“怎么了?”妻子急切地问
“让安全员给逮着了,严重‘三违’要上‘13’学习。”正在写作业的女儿接过话题说“爸爸你要上电视了,这回你可当演员啦。”调皮的儿子壮壮也跑过来凑热闹嘴里还嚷嚷着“我也要上电视,我也要当演员。”
又一次,马大哈和徒弟小王两人在采煤工作面中间干活,机组上行割上刀,割到马大哈所分的工作范围时,当班班长走过来叮嘱马大哈:“这儿危顶较厚,要及时清理危顶,机组割过后要马上随机挂梁。”马大哈不屑一顾坐在人行道旁大睡起来了。徒弟小王看了看顶板,又看了看还在睡觉的师傅。便走过去轻声轻气地说:“马师傅,我们开始挂梁吧?机组已上去了,我们这里的顶板不太好,如不及时挂梁,危顶会掉下来的。”
“着什么急啊!昨天晚上打了一通宵扑克!困死我了,再等一会。”
小王闷闷不乐的把顶梁摆放好。过了一会,马大哈懒洋洋的站起来伸了伸腰开始挂梁。小王在下面插顶梁销子,这时灾难降临了…‥
等他醒来的时候,已躺在医院的病房了。马大哈大声的喊“小王呢!小王呢!”妻子在一旁泪汪汪地说:“还在抢救!”
“都怪我啊,都怪我,我该死啊!小王刚刚20岁,上班还不到一年,万一有个好歹,我怎么向他父母交代啊!”马大哈悲痛欲绝的大哭大叫。秀在一旁抹着眼泪道“队长说,如果危顶是矸石,你们两个就没命了。小王是让冒顶带下的顶梁砸中了腰部,现在还不知道咋样呢?”
“都怪我没有及时挂梁带来了这场灾难啊。”马大哈又一次哭喊着。
最终小王保住了生命,但是永远也站不起来了。
马大哈又上电视了。
马大哈回到家看到的是一片冷清,妻子的笑脸没有了,女儿巧巧埋头写作业。就连平时活蹦乱跳的壮壮也装着看不到他。看到这里马大哈无地自容、羞愧难当,自己端来饭菜吃过后,便躺在床上蒙头大睡,晚上马大哈彻底失眠了,一幕幕往事象看电影一样历历在目,想到自己多年来违章又多次受到领导及各个部门严厉的教育;又想到由于自己一时大意,导致小王终身残疾,内心象打翻了五味瓶:酸甜苦辣咸样样俱全;想到贤妻每晚必上的安全“枕边风”以及一双可爱的儿女;想到自己幸福的小家庭;想到如再次违章丢了性命。这个家、妻子、孩子可怎么办呢?不能这样了!要改!彻底改!马大哈内心世界发生着激烈的斗争。
真是说到做到,从此马大哈干活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, 处处遵章守纪,干起活来精神十足。曾经给他下过结论“到退休也改不掉违章大王坏毛病”的老李头笑呵呵对大伙说:“我们大哈从此改名叫马遵章。”笑的大伙前弯后仰。
年底,支部书记宣布选举“安全标兵”,大伙一致推举马大哈并全票通过。洼里矿为了树立典型对选举的十名“安全标兵”大张旗鼓地进行表彰奖励,被评选出的安全标兵个个披红戴花,在电视上一一亮相。这次上电视马大哈真是火了一把,喜笑颜开、眉飞色舞,算起来这是马大哈三次上电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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