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着大教室一百多号新员工的面,我在讲违章违纪等人的不安全行为可能产生的危害。这是公司一级安全教育。
我的小舅子在台下睡意栅阑,口水把腮帮子打湿了半边。
“刘忆憨,站起来!”我怒不可遏“回答问题,什么是′三违 ′?”
“三违--” 忆憨揉了揉了眼睛“三违就是...是胸围、腰围、臀围呗”还得意瞅下四周。
众人笑倒我气倒!憨子,讲了几天安全,“违章作业”“违章指挥”的“三违”咋扯到女子选美的“三围”了?!
“直接补考,重新参加培训,别人80分算合格,你考不到90分就走人”我跟他下了死命令。
摊上这个小舅子,叫我这个安全科长脑壳疼,他爸---也就是我丈人,在他2岁就撒手而去,我现在老婆那时还在读初一。岳母爱,姐姐疼,职业学院毕业后,待业了三年,好歹找到我所在的危化品生产公司。看看看,都宠成什么样子
觉得他是个烫手的洋芋。当工人要做到“三不伤害”,他这吊儿浪当的样子,作业时“伤害自己、伤害别人,被别人伤害”的感觉估计要都尝到位。为企业为家庭,我不调理、消除这个“定时炸弹”行吗?不对他严格成吗?
虽然有同事说,考试题目由我出,试卷由我改,安全科长的小舅自过关,不是样子吗?
那不成,题目不透风,还要背卷,时间只给他半个月,身正不怕影子歪。
憨子耷着脑袋,唉声叹气。
星期天,我到岳母家里,老婆也在那儿,才坐下,她就来求情。说,法律、规程、制度一大堆,太吃力。能不能给弟弟一个范围?他就业不容易。老婆求我给他几个提示。“提个什么示?没讲的我不会考!”我没好气。
可夹在他们中间,我真为难,人命关天,安全管理,不认真不过硬行吗?以后,小舅自在我手下有个三长两短,老婆肯定不会说我这时能网开一面是为他好,可我拗不过她。
“答案这里面有”,我指了指一个光盘。摇摇头,径直出去和朋友下棋了。她们还象过去那样溺爱,会坏事的呀!
老婆没想到我这么利索就给答案,多了一个心眼,往电脑里一放,有火灾熊熊大火,有车祸残肢断腿,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扯心拉肺的嚎啕,还有失去父母后小孩清澈又无助的眼睛... ...
一些典型安全事故案例。
不知是受了惊吓,还是觉得我作弄了她,她在房子里哭哭啼啼起来,女儿在一旁不知所措,喊大人去了。
小舅子窜进来,瞄瞄风向,又蹑手蹑脚走了。
老丈母也忙进来探询。原委知道个大慨,女儿、女婿、儿子的个性,老人家哪个不清楚?手背手心都是肉。没说话,流着泪也走了。
一场风波过去了,小舅子埋头苦读。
补考那天,一为了避嫌,二为了公平。我随机抽了三套试卷,让别人去考他。
小舅子还争气,背卷考试,92分。只要用功,憨子不憨。
可还是有人泼脏水,说我还是作样子,因为有人亲眼看见我老丈母在他参加考试前几天,塞给他一个小纸条----现成的答案嘛,那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,明摆着的吗?
“忆憨,把东西交出来”!我自己就云里雾里,倒要看看那纸条是什么东东!至少我没给岳母一纸半字。
他递过来,“工伤死亡证明”我一字一顿。
“刘老憨,男,35岁,
刘老憨是我从没谋面便离世的丈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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